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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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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20

一入西廂房嗅見了淡淡的香薰氣, 四處的布置以舒適為主,更是擔心阿媱身上傷口而多墊了幾床褥子。

阿媱斜靠於羅漢榻,笑意未消, 撤下煩人的面紗放於膝上,打趣道,“人家都暗示那麽明顯了, 你怎麽還跟塊木頭一樣?”

“什麽暗示?”氣勢洶洶進來的喬微被那麽一說弄的滿頭霧水。

阿媱鄙夷, 確認喬微疑惑不是作假,搖頭, “還真是塊木頭。”

阿媱身上的傷口大小不一、深淺不一。

淺些的已經結痂, 深些的稍不註意還能裂開滲血。

喬微半跪在羅漢榻上替阿媱上藥,藥粉灑在傷口處連呼吸都不曾亂一分,跟不知道疼一樣。

“醫師說兩天換一次藥, 換藥的時候我會來,你別讓其他人給你換。”

褪去氣色的慘白面容憔悴不堪,阿媱額間冒著細密汗珠,扯著嘴角,“其他人,是指許淵?”

“你怎麽總是提他?”喬微包紮時故意重了些, 掌下的人輕顫了下。

她警告道, “你可別打許淵的主意。”

“嘶。”阿媱倒吸一口冷氣, 斜著眼眸, “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哪怕阿媱看起來不像是會喜歡誰的樣子, 喬微依舊放心不下,男主女主自帶光環buff, 誰知道會不會掃射到其他人。

喬微目標明確,要在阿姐和許淵情投意合之前, 為她們掃清相愛道路上的一切障礙!

於是乎喬微跑水榭居越發勤快,先跟許淵打個招呼後一頭紮進西廂房內盯著阿媱,幾次下來許淵直接閉門不見她了。

她頻繁的去見阿媱的事瞞不住,府內上下到處是習玉成的眼線,哪怕喬微打個噴嚏他都能立馬知曉。

了解到小女兒那麽在乎媱郎君,心下更是好奇,琢磨著等人身體修養的差不多時,習玉成去探望了一趟。

同府內下人說的差不多,媱郎君性子冷淡的厲害,問什麽也不願意說話,往那兒一坐光聽習玉成說了。

更讓習玉成哭笑不得的是,他還沒來得及詢問媱郎君家中具體情況,喬微就跟嗅著味的小狗忙不疊地趕了過來,護人的態度明顯。

習玉成問什麽,都由喬微搶在人前回答,絕不讓媱郎君說一句話。

這番態度更加讓習玉成確定了小女兒的心意,喜憂參半。

精心照料下阿媱的傷勢恢覆的很快,滋補的藥材餵養的氣色好了不少,全然不見初見時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期間喬微向阿媱索要過解藥,得到了回答是給她吃的那枚毒藥性烈,需要每隔半月服用一次解藥,最起碼三個月才能徹底把體內餘毒排清。

三個月!還要和這人糾纏三個月!

每當喬微忍不住想撕破t臉時,又安慰自己小命要緊,不能跟個亡命之徒冒險。

就這樣在半月後的某一天,前往堂前用晚飯的喬微碰到了挺著個大肚子,由俾郎攙扶園子裏散步的伊景同。

兩人站在池子邊觀賞著池中鯉魚,伊景同身上囂張跋扈的氣焰散了不少,本就精致漂亮的面容一眼望過去意外柔和。

俾郎低聲說了些什麽,伊景同側頭看了過來,福身道,“二小姐。”

今天是各院聚在一起用晚膳的日子,喬微問,“叔君是要去堂前嗎?”

伊景同在喬微走過來時遠離了池邊,下意識扶住了隆起的肚子,淺笑道,“正要前去,一時間被池中鯉魚吸引,要不是你提醒,差點忘了時間。”

防備心重喬微能理解,不做多停留,點頭道,“我先去了。”

月份大起來很難不註意到伊景同的肚子,喬微看到他便想起回夫家路上遭遇顛簸而流產,算著日子也該是到提起回夫家的時間了。

書中並未描寫伊景同路上遭遇了什麽,喬微想不到什麽樣的顛簸能將五六個月的孩子流掉。

喬微跟伊景同的關系一般般,一年到頭說不上幾句話,可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如果能挽救一條生命,喬微還是很願意的。

她到後坐下沒多久,伊景同緊跟著到了。

他一來男人們的話題自然而然往他肚子裏的孩子身上聊,只是伊景同似乎不大願意聊起孩子,他們說話的時候就靜靜聽著。

處理完公務姍姍來遲的喬素華偏愛的招呼伊景同坐在自己右手邊,左手正君,右手美貌小房,不亦樂乎。

喬微偷偷看了眼薛高揚的,他表情始終帶著笑意,像是絲毫不在意自己被冷落,還有說有笑的說著討喬素華喜的話。

就在眾人準備動筷子時,許淵來了,他身邊還跟著阿媱。

習玉成心巧的比其他人先反應過來,熱情地讓俾郎增了位置和碗筷,“三公子坐我這兒來。”

許淵沒動,眸子轉動落在了喬微身上。

此時喬微還沈浸在震驚中,阿媱怎麽能到那麽多人面前來。她雖然對喬素華沒什麽好印象,但人最起碼是官場幾十年老狐貍,看人肯定是準的。

在喬素華跟前露餡,喬微是把喉嚨說幹也圓不回去了。

弓著背,低聲沖著阿媱擺手,“快走!快走!找個借口。”

阿媱一側眉頭挑起,沒搭理她。

“二小姐有話要說?”許淵點了她。

喬微一激靈,陡然面對那麽多人目光頭皮發麻,還看到了阿媱幸災樂禍的嘲笑她。

心一橫,喬微拽著喬涵雙換了位置,“爹爹,阿媱怕生,我坐她旁邊吧。”

再想擡頭看眼許淵,對方已經落座了,半分眼神不留給她。

喬微一坐過去,原本沒多少人註意跟過來的阿媱,視線全投了過去。

“你坐過來幹什麽?”阿媱壓低聲音。

“我還想問你,你過來幹什麽?”

兩人面上如常,咬著後槽牙的不動口型交談。

“去問那許淵吧。”阿媱拿起筷子,“男人就是麻煩。”

裏頭原因喬微不想追究,催促道,“隨便吃幾口就算哈,等會我找個借口送你回去。”

阿媱斜眸看她,夾起的紅椒貼心放進了喬微碗裏,壓著沙啞的嗓音,“多吃點。”

喬微皮笑肉不笑,挖了勺糖蒜,“你也多吃點。”

哢嚓——

習玉成側頭看去,驚呼道,“筷子怎麽斷了。”

許淵松了手,微笑,“不小心用了點力氣。”

你來我往之下飯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伊景同向喬素華表達了想回夫家一趟的提議。

是有這規定,一般由妻主陪同。

但伊景同是小房,喬素華這身份斷然是不會陪他走這一趟,便囑咐多讓些仆人跟著,備些好禮帶上。

似是有了孩子依靠的緣故,伊景同對喬素華沒了從前那般重視,只要能同意他回趟夫家就什麽都行,乖順的聽從喬素華安排。

“伊叔君夫家在哪裏啊?”喬微暫停了和阿媱幼稚的打鬧,詢問道。

伊景同笑容頓了片刻,才道,“迎江。”

迎江在哪裏喬微不知道,閉著眼睛吹道,“迎江是個好地方啊!我早就想去那兒看看!不然我這次跟著伊叔君一同前去,路上也能照應一二。”

浮誇的語氣引得桌上的頻頻看向她,連阿媱都看不下去,借著桌布遮擋狠狠撞了下喬微大腿。

喬微使她一眼色,無視眾人疑惑的目光,硬著頭皮道,“不然就這樣定下來吧!”

已經做好了被喬素華訓斥一頓的準備,但這次喬素華沒說話,反而是習玉成訓斥道,“這不胡鬧麽。”

“爹爹,我就是想去迎江看看嘛。”喬微撅著嘴撒嬌,楞是一點不敢往喬詩霜的方向看。

阿姐瞥上一眼,喬微就膽寒。

“伊景同本就身懷有孕,路上還要照顧你,哪裏來的精力。”習玉成板著臉,堅決不同意喬微跟著走。

伊景同更是不希望喬微跟著她,平日裏沒什麽接觸,忽然那麽親近,誰知道是打了什麽註意。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等著喬素華拿主意。

喬素華眉骨深邃,眼窩陰影遮住了雙眸,令人無法窺視到她在想些什麽,良久喬素華問,“只是想去迎江玩?”

一聽有苗頭,喬微點頭如搗蒜。

“那就去吧。”喬素華拍拍欲阻止的習玉成,將他手拉到膝上,語重心長道,“小孩子家家想出去長長見識也是好事,大不了再多跟幾個人。”

不止喬微楞住了,其他人也詫異地多看了兩眼。

喬素華就那麽輕易松口?

“娘。”喬微主動喊了聲,少女眉眼彎彎,白白嫩嫩的笑起來格外可愛,“我想帶著阿媱一起去可以嗎?阿媱一個人在府內我實在放心不下。”

喬微才不會放阿媱一個人在水榭居呆著,這一走來回最起碼一個月,誰知道她會搞出什麽動靜。

人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來的放心。

習玉成眼神幾番暗示讓喬微收了話頭,奈何喬微跟沒察覺似的。習玉成不敢說話了,擔憂地望向妻主,就怕她生氣再訓斥了喬微。

再次出人意料,喬素華同意了。

晚膳還未結束,許淵表明身體不適先行離席,走時深深看了眼喬微,說不清道不明那眼神中帶著何種覆雜的情緒。

但喬微清楚的感知到,許淵在傷心。

可傷心什麽呢?

喬微想不明白。

這邊一家人團團圓圓坐在一起用晚飯,堂前暖黃色的燈光將人打的溫暖舒適,和許淵獨自走進濃夜中的落寞背影形成鮮明對比,喬微忽有些於心不忍。

書中的許淵孤獨堅韌似乎成了他甩不掉的標簽,在此刻喬微深刻感受到了許淵和周圍的格格不入。

“想去看看就去唄,光盯著有什麽用?”阿媱事不關己的幽幽欠揍聲傳來。

喬微難得沒和她爭辯,當下扯了個借口離席,躲開眾人視線後立馬奔著許淵離開的方向跑去。

走的匆忙沒來得及讓家仆引路,好在今夜圓月,借著皎潔的月光能分辨道路。

順著前往水榭居的路上走了一段,隱約看到前頭燈籠的亮光,喬微加快了腳步。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公子在生什麽氣,跟著三公子已久的樂安琢磨出味來了。

自從喬二小姐帶那位媱郎君回來後,公子的心情一直不大好,每當聽見喬二小姐來又是尋媱郎君,更是眉頭死死擰在一起。

嘴上說不想再見到喬微,可樂安看到過好幾次,喬二小姐過來,公子站在軒窗處偷看。

仆人總是向著自家主子的,樂安見不得公子受委屈,故意說些解氣的話給他聽,先是從裏到外把媱郎君數落了一遍,又拉過喬微好好說道了一番。

盼著三公子能開心點,但許淵依舊愁眉不展,纖長柔軟的睫毛垂下,掩不住的落寞。

“媱郎君......”許淵欲言又止,嘆了口氣,“他其實沒做什麽,喬微就是想來找他。不找我,可能是我自己的問題吧。”

早就該明白,一直被唾棄避嫌的人怎麽會有個人站出來,說願意和他相處,願意做什麽都帶著他一起。

他就是那麽一個無趣別扭的人,如何能留下人來呢?

晚秋的風帶著涼意,衣袍發絲吹動,許淵攏了攏袖子,“等長樂第一場雪下來時,母皇就該召我回宮了吧。”

“三公子,您要是不想回去,可以再拜托長帝姬的。”樂安拉攏眉眼。

“姑母待我已經很好,不能再添麻煩了。”許淵年紀不大,某些方面的敏感和心智卻t遠遠超過同齡的男子,“只是辜負了皇姐,我高估了自己的意志。”

“公子......”樂安心裏難受,吸著鼻子不讓眼淚下來,“不管公子去哪裏,樂安都跟著您。”

“三公子!許淵!”喬微遠遠看見他們迫不及待的喊了聲,就擔心人一眨眼走了,倒時還得追到水榭居去。

氣喘籲籲跑來,掐著腰緩了口氣,“可算是追上來?”

許淵傻乎乎地看著跑的發髻淩亂、步搖亂晃的人,轉瞬的詫異後,眼底的落寞一點點消融,語氣中含著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期待,“你來幹什麽?”

“你剛才在席上說身體不舒服,我擔心過來看看你。”喬微緩了過來,借著樂安提著的燈仔細看了看許淵。

沒看出有什麽異常來,真要說的話,許淵眼角似有淚花。

“你……”

哭字在看到許淵疑惑的表情,喬微楞是沒說出來。

別到時候再說錯話,惹人生氣了。

“沒事就好,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喬微幹笑了兩聲。

“說出來就有用嗎?”許淵蹙眉。

不是置氣反駁,是發自內心的疑惑。

喬微當即點頭,“不是人人都會讀心術的,心裏有事不說的話,別人是猜不到的。”

對方似是聽進去了,沈默了片刻,接過樂安手中紗燈,“我有些話要和二小姐單獨說。”

樂安了然走的遠了些,擔憂的止不住往她們那兒看,就擔心黑燈瞎火,孤男寡女,公子再吃虧了。

四周安靜下來,唯一能聽見的只有不遠處隱隱傳來的流水聲和風拂過樹葉互相摩擦的聲音。

紗燈上勾畫著喜上枝頭,活靈活現的喜鵲躍然於宣紙之上,立在開著花兒的枝頭扭頭觀望。

油燈的光透過宣紙落在身前,形成了只包圍住她們兩人的光暈。

“我其實很不開心。”許淵反覆深呼吸,違背著長久以來的習慣,將所思所想一口氣說了出來,“我以為我們的關系不一般,但媱郎君來後你便忽視了我,來找我也是出於禮數的打招呼,坐下沒說一會話就奔著西廂房去了。”

“媱郎君或許是個很有趣的人......但我希望你在有更感興趣的人時,能別忽略我。”

一番話道出了幾分卑微,許淵睫毛輕顫,不去看喬微會是何種表情。

這種小孩子搶奪朋友關註的行為實在幼稚,許淵始終想不明白是著了什麽魔,竟會因為喬微的一句話,將心底的委屈托盤而出。

說出來也好,許多事情只有自己知道,沒有表面表現的那麽平靜。

他甚至偷偷觀察過媱郎君,想學著那人的姿態是否就能吸引到喬微的註意。

無法撒謊的心告訴他,嘴上說的再灑脫,其實還是放不下眼前這位從未歧視過他的人。

“原來是這樣啊!”喬微語氣松快,笑意加深。

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原來是以為自己跟阿媱玩,不跟她玩了。

什麽對阿媱更感興趣,聽的喬微搓了搓冒出的雞皮疙瘩。

要不是擔心阿媱在水榭居對許淵心懷不軌或是做出什麽過分的事,喬微才懶得一天三趟的往她那兒跑,巴不得早點養傷結束,拿到解藥給阿媱請走。

“等阿媱養好傷我就送她離開。”

“可媱郎君的父母已經不在世了,舅舅又打罵他,他能去哪裏呢?”許淵問。

差點忘記這茬了。

喬微撓頭的功夫眼珠一轉,扯道,“阿媱還有個遠房親戚在南方,我這次帶著她一起去,也是為了找那個遠親。”

“也在迎江?”許淵。

“嗯。”喬微堅定地點頭,怕許淵再問下去要露餡,轉移話題道,“你看,一切說開了是不是就不那麽難受啦?”

光顧著聽喬微說話,許淵才恍然間察覺郁悶壓抑的情緒不知在何時消散無蹤,或許眼前的人就有這樣的魔力。

再生氣,再難過的時候,只要這人跑來跟你說兩句話,甚至只是沖著你笑笑,不論發生多大的事好像都能原諒了。

許淵勾唇笑了下,面紗遮擋喬微看不真切,但舒展開的眉眼不會騙人。

接過他手中紗燈,俏皮的少女揚了揚下巴,“送你回水榭居。”

心裏那點別扭說開了,許淵松快不少,腳步輕快走在喬微身側,含著小心思的餘光流連在少女臉龐,“迎江回來後能和我說說一路上都遇到了什麽嗎?”

那能說的東西可多了,喬微光是想伊景同為何會遭遇顛簸,遭遇了什麽樣的顛簸,就一個頭兩個大。

“行,遇到有趣的事我回來告訴你。”喬微爽快的答應。

不遠不近跟在兩位主子後頭的樂安捂嘴偷笑,公子那樂的藏不住歡喜的背影就知道,喬二小姐是把人哄好了。

可算是把話說開了,不然他都在旁邊著急上火。

出發迎江的時間很快定下來,久不歸鄉的伊景同歸心似箭,若不是籌備的東西太多,需幾日的時間準備,他怕是想第二天早上就走。

沒放任孩子出那麽遠的門,習玉成處處放心不下,就擔心喬微在外吃不好睡不好,看著收拾還收拾出一大箱的東西來。

嘴上不說什麽,其實心裏頭埋怨著喬素華,好幾天沒給個像模像樣的笑臉。

傍晚時分喬素華進了院子沒見到習玉成過來迎接,往裏走了走看見了正在收拾東西的人。

喬家兩位嫡女容貌皆不凡,不止是遺傳了年輕時喬素華的輪廓。

當年習玉成在當地可是小有名氣的潑辣美人,商賈之家得寵的小兒郎打的一手好算盤,眼睛一瞥便知道賬本哪裏出了錯。

閑暇無事就在名下的鋪子裏理賬,小小年紀楞是把遺留了兩代的糊塗賬盤了個清楚,該辭退的辭退,該送官的送官,絕不手下留情。

往那裏一坐喬素華還是忍不住心動,回憶起初見時的場面。

放輕腳步走了過去,從後頭抱住了人,“還在生我的氣?”

習玉成理著衣服哼了聲,沒搭理她。

喬素華輕嘆了口氣,抓著郎君的手放在掌心好一頓揉搓,低柔哄著道,“一些事跟你們男人講,是講不明白的。但不說又獨自生悶氣,再氣壞了身體怎麽辦?”

“氣壞了算我自己的。”習玉成瞪了她眼。

燈下的美人瞪人,嬌嗔撓的人心癢癢。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喬素華搖頭,“微兒的才學我是看到的,就因為看到才後怕。”

“什麽意思?”習玉成抓住了喬素華衣袖。

“聖上的心思沒人能猜透,我們能做的只有讓聖上知道,喬家有一位天才就夠了。”

習玉成心一點點涼了下去,憤憤道,“我便知道,和朝廷扯上關系就沒好事!”

“怨我。”喬素華吻了吻郎君面頰,“若我們只是尋常人家,霜兒和微兒便不用在意那麽多,盡管去考取功名,大放異彩。”

“可我身份擺在這兒,註定能仕途坦蕩的只有一人,另一個不論是霜兒還是微兒,以她們的性子屈居於人下滋味都不會好過。”

“倒不如現在就選一個出來,喬府的積蓄夠她吃喝玩樂一輩子了。”

習玉成眼淚沒停下來過,淚眼朦朧地反問,“您心裏不是早已經有了人選麽?”

喬素華欲言又止,只是摟住了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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